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xiàn)在的蕭霄。
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那么主,也就只能選擇他。
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jīng)歷家庭暴力等創(chuàng)傷時,觸發(fā)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格。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我也覺得。”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而現(xiàn)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tài)優(yōu)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
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nèi)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yīng)。
“不要聽。”更近、更近。秦非眼尖地一瞥,發(fā)現(xiàn)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法陣或許是徐家人離開之前特意擺上的。”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mào)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秦非適時地調(diào)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
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
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
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
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但他沒成功。
“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吱呀——
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導(dǎo)游、陰山村、旅社。多么順利的進展!
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yīng)對的辦法。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jīng)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zhuǎn)開。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xiàn)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三途心亂如麻。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
“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倘若觸發(fā)這個任務(wù)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
“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lǐng)。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
他是想要騙別人的信息啊!!!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
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gòu)造。“誰知道他——”華奇?zhèn)タ戳艘谎蹖O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為了避免違反導(dǎo)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guī)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fēng)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fā)麻,總擔(dān)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人呢?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zhèn)靜。“哎!”
作者感言
其他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