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
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
蘭姆。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秦非半跪在地。
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
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砰!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導游神色呆滯。
“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
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
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
6號見狀,眼睛一亮。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
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啊!!”
談永已是驚呆了。話題五花八門。
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
唔……有點不爽。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根本就沒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容嘛。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
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
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神父欲言又止。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什么時候來的?”
作者感言
沒幾個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