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是那樣。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
“是我們剛才的彈幕!”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別。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
【追逐倒計時:1分00秒00!】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假如光看肩膀以上,很容易會把他認成女性。
“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秦非沒有看他。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
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光幕那頭, 靈體觀眾們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后,驟然爆發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熱烈的歡呼。
正在觀看直播人數:13(5分鐘內下降30%)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
這種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憋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他可是一個魔鬼。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掉毛有點嚴重。”他說。
“對對對,如果真是那樣,那兩個沒跟來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慪死!”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
現在的在線直播人數是69,504人,歷史累計進出直播間人數是81,397人。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
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凌娜好奇地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發現,那個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樣貌極為相似。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所以在副本里的這幾天,你最好時刻保持情緒穩定和心情愉快。”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他們能沉得住氣。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難道這三個修女,實際上是同一個人?
作者感言
“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