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她的臉頰迸發出不自然的潮紅,鼻翼翕動,肥厚的嘴唇不斷顫抖。“這三個人先去掉。”
這真是一個充滿了矛盾與美麗的孩子!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
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
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
“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
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三途眉頭緊蹙:“不清楚。假如我們公會或者黑羽那邊在找小秦,大概率是想將他作為種子吸納進公會內部。”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
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
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
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去死吧——!!!”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
“砰——”她要出門?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
林業大為震撼。
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蕭霄不解:“為什么?”“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
無人應答。“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那,這個24號呢?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
作者感言
隨即,蠟筆立起,在紙上拉出一條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