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是系統關心的事了。
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要學趕尸,不能只學趕尸,五行風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
什么破畫面!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在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
……天吶。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現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數。
“……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
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所以。”“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鬼嬰:“?”
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轉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
沒戲了。
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
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秦非一攤手:“猜的。”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
尸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個思路絕對錯誤。“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我操嚇老子一跳!”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別減速!”秦非提醒道。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
三途問道。
蕭霄:“白、白……”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
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秦非搖了搖頭。
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作者感言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