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
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還死得這么慘。
“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蕭霄連連點頭。要揭下此符,理應用上糯米、朱砂、……
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
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咔嚓”
三途皺起眉頭。讀完全部內容,孫守義將指南遞給自己身邊最近的一位玩家,讓大家傳閱。
“不行了呀。”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
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
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彈幕哈哈大笑。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怎么了?”蕭霄問。不痛,但很丟臉。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
秦非挑眉。半個人影也不見。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又是一聲。
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
問號好感度啊。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
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作者感言
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