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手敲了敲樹干,關節那一頭傳來空闊的響聲。“我——”秦非想要開口,但對面的人驀地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觀眾們幡然醒悟。
……怎么回事?
他并不是在推脫,他是真的沒有想好。
林業的目光瞬間緊緊黏在了秦非手上。秦非在直播過程中促使靈體進行商品交易的提成,以及在賭盤中被下注后贏來的分值,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在整個過程中,豬人哈德賽先生一直笑嘻嘻地雙手抱臂,站在一旁觀看。
林業跟著看了過去:“你的意思是,老板是羊肉粉店老板殺的?”和光幕前的觀眾們一樣,此時此刻,林業的目光,也正匯聚在絞肉機邊緣的傳送帶上。
而他卻渾然不知。床底下的光線太暗,直播鏡頭故弄玄虛,觀眾們看不清他手下的動作。有田螺姑娘來他們家里了?
但來的偏偏是秦非。
秦非思忖了幾秒,哪種武器適合用來跟雪怪對打?粉店里傳來壓低的驚呼和桌椅翻倒的聲音,沉重的腳步向門外沖來。
不能上當!!
“我喊的!”“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和關心。”
彌羊直播間里的粉絲觀眾見狀,不由捶胸頓足。右邊那個玩家身材極其高大,近乎兩米,黝黑粗糙的皮膚上疤痕遍布。
和曾經在守陰村亂葬崗,或狼人社區14號鬼樓里被群怪追逐時的狼狽比起來,秦非覺得,自己這次的存在感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彌羊是這樣想的。副本沒有給予任何提示,一切只能依靠秦非自己推測。
這個詭異的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江同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蕭霄先一步越過管道口爬了過去,然后是彌羊。“???怎么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都說事件發生以后,受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且,假如這壇子真的是污染物,秦非在一進到垃圾站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感受到了。蝴蝶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段南在找到營地后身體狀況恢復良好,掉下的san值也基本用藥劑補齊了,扶個人還是能扶得動。就是把他裝進垃圾車里。事實上,他的命運在他被蝴蝶種下傀儡種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然走向了注定的結局。
萬一眼前的大佬不是強武力的類型,會產生這種擔憂也是正常。可光幕中的當事人本尊卻無比淡定,連眼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他們就像沒看見前方那黑色的巨口,邁動著腳步,毫不遲疑地跳進了機器里!屋外的天還未黑,秦非在正對大門的墻面上,看見了一個十分清晰的鬼臉圖標。
簡單分割過搜尋區域后,眾人很快各司其職。余阿婆像一陣旋風似的沖向蝴蝶,手中握著一把不知從何處拿來的刀。王明明的媽媽:“你是要找那群今天剛來社區的旅客玩嗎?”
但對待秦非的態度倒并沒有因此而變得敷衍:“這,就是我在開幕儀式上所要宣布的全部內容。精彩游戲正式開始,最緊張、最刺激的動物表演,盡在創世號游輪!現在,請大家和我一起,盡情歡呼吧——!!”他高度懷疑,假如自己真是彌羊的寶貝兒子,心焦氣躁的老母親可能伸手就會賞他一個大嘴巴子。
直播畫面中,那位自我介紹說名叫陸立人的老虎,正在低頭清點著筐子里的彩球。玩家隊伍沿著地圖所指路線,持續向前。他下意識的手腳并用向后退,退了幾寸后又停下。
碎肉渣。低頭看去,是一團深紅色的肉樣的東西,長條形,團在一起,看起來滑膩膩的, 表皮猶帶血絲。
他們起貪心前也要在心里打量打量,自己配不配。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完,大約明白過來。
余阿婆所信奉的,是一位以“滅世”為目的的邪神,這個邪神的信徒在各處游走著,造成了數之不盡的動蕩。豬人壓低聲音,十分哥倆好地圈住秦非的肩膀:游戲區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供船上的人類取樂。
丁立深呼吸,抓住秦非的手,就像在和心目中的精神領袖表達敬意般,用力點了點頭:
他將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袖子遮住。豬人在今早的揭幕式上說的那些光冕堂皇的話,不過是敷衍動物們的借口。他在失去一條手臂后,平衡能力也大幅度下降。
林中仿似生長著無數只看不見的眼睛,正潛伏在暗處,窺伺著溫暖明亮的營地,發出含糊而讓人心神不寧的囈語。房間想下的甚至不是五子棋,而是那種用X和O作為棋子的井字棋。
就在秦非四人打著手電,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朝保安亭走時,社區的某個角落,十余名玩家正擠擠挨挨的站在一棟樓門口。
這在副本中被污染的玩家身上都是很常見的。秦非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有沒有人想考慮合作?”“迷路?”
作者感言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