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這里是規則世界案件管理局,探查到您正身處副本活動中,一切投訴、報案、申請均不予受理,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嗎?”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
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沒勁,真沒勁!”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
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去!把他也給我拷起來,一起帶去懲戒室!”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
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咔嚓。
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他不聽指令。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圣嬰之一:好感度73%(對于一位十分投緣的閨蜜來說,不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艾拉都會知無不言)。】它倒要看看, 一會兒被打臉的人是誰!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
一個修女走在前面,兩個修女走在后面。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天井距離村長辦公室并不算遠,走了沒多久便能遠遠看見來時經過的路,這讓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許。
而且這個里人格版,大概率還會十分兇殘且具有攻擊性。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
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
“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作者感言
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