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無趣的走向!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
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
“喂!”
“抱歉啦。”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我焯!”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
“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
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鬼火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
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身后,黃袍鬼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假如是副本的話……這個里面有人。
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被后媽虐待?
“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
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彈幕沸騰一片。
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然后呢?”
“里世界是一切異空間的統稱,副本中經常出現的幻境、夢世界、鏡子世界等都包含在這里,里世界相對于表世界要危險許多,會有主動攻擊玩家的boss。”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
嘖,好煩。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這當然不是什么填空題。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
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
作者感言
搖晃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