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qiáng)烈的灼燒感。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
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圣嬰院來訪守則》蕭霄原地?fù)]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
“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
這個聯(lián)盟段時間看似乎為6號增添了優(yōu)勢,但以長久看來,反而將他推到了一個危險的位置上。“孫大哥和林業(yè)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
因為游廊雖然結(jié)構(gòu)復(fù)雜,但隔音并不好。“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zhǔn)玩家們的臉,“你們……”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jīng)去了別的地方。
除了程松和刀疤。真的……可以這樣嗎?
“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yáng),語氣淡淡道。
秦非細(xì)細(xì)品味著這三個字。
凌娜真心實意地認(rèn)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更有資格活下去。
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
眾人面面相覷。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zhuǎn)。
“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yīng)該是保護(hù)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但轉(zhuǎn)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是啊。”老人轉(zhuǎn)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
“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diào)中有一絲無奈。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
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jié)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
“哦哦哦哦!”
是刀疤。自從發(fā)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guān)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
那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義莊中看上去最安全的位置了,左右都有其他人做擋。
這場直播結(jié)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我也是!”
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cè)伸出。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yīng)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xiàn)出來。
作者感言
放眼望去,穿過層層疊疊遮擋視線的蟲絲,他竟然再找不到一只落單的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