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其他玩家:“……”
7:00 起床洗漱
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
現在,化作僵尸的玩家們沒有趕尸人。“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
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
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
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秦非:“……”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
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
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
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但是——”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不過,嗯。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青年抬手, 神色平靜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它就坐在這里。”好吵啊。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生了巧合的重疊。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
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
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
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望向空氣。……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
尸體嗎?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作者感言
既然如此,這扇絕無僅有的綠色的門,該不會便是必死之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