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
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
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現在要怎么辦?”
“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
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
也更好忽悠。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
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這個我也不清楚。”神父道,“蘭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
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一聲巨響,是人的身體砸在墻面上的聲音。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十五連贊”成就,系統獎勵san值(僅限本場消耗)+5,當前san值100(+5),請您再接再厲!】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你懂不懂直播?”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是刀疤。
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是普通的茶水。
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
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沒有關系,可憐的板磚,忍忍就過去了。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
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作者感言
“這個手機有問題,里面很多軟件都打不開,應該是副本做了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