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好怪。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秦非挑眉。
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慌。
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
但,實際上。“咦?”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
“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
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圣嬰院》副本即將永久關閉,請所有玩家盡快離開!】隨著涌入直播間的觀眾人數陡增,播報系統獎勵的提示音就像不要錢一樣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溫和與危險。
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雖然是很氣人。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不小的一批粉絲。
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
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
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什么變態多啊,什么好嚇人啊。
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
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
人頭分,不能不掙。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所以……只是……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系統分別給二鬼命名為【游蕩的孤魂野鬼二號】和【游蕩的孤魂野鬼三號】。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
……整座教堂就像是一顆心臟般劇烈收縮了起來,0號囚徒腳步一頓,眼睜睜看著他的獵物消失在了眼前。
作者感言
這些秦非統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