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jīng)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fā)生。三途看向秦非。“砰!”
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
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fā)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shù)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一分鐘過去了。孫守義慌忙穩(wěn)住身形。
“對不起!”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guī)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
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更何況——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xiàn)出來。
系統(tǒng)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fā)出吱呀吱呀的哀鳴。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
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良久,她抬起頭來。
她死了。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
“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qū)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qū)里的鬼?”林業(yè)給出了推斷。“從休息區(qū)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啊!”
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xiāng)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xù)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眾玩家:“……”
“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咚——”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
相信他?“秦大佬!秦大佬?”
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徐陽舒于是又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先前那個角落。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會怎么做呢?
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shù)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xiàn)在眼前。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qū)生活規(guī)范。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起碼不全是。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guī)нM副本的。”【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
“想變成一個熨斗!熨平老婆的眉頭!”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或許是在賭桌上經(jīng)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xiàn)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那是鈴鐺在響動。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沒想到, 經(jīng)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
作者感言
谷梁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