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
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
他在車里時沒能領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
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
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秦非深以為然。蕭霄仍是點頭。
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秦非皺起眉頭。
房間里有人!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
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
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
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他真的會想謝謝徐陽舒全家!
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墻上貼了一張【老板娘炒肝店店內守則】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外面的村道兩側,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
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
禮貌x2。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
【鬼女的手:好感度20%(手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交流)】
他叫秦非。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
秦非搖了搖頭。“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
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
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
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則設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則吞噬。
作者感言
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