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林業(yè)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fā)問。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nèi)二人出去排隊。“那座迷宮很復(fù)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
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zhì)。
“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shù)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在追逐戰(zhàn)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dǎo)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guān)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
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
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這場震蕩足足持續(xù)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guān)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xué)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
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
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chǎn)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yīng),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小心!”林業(yè)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fā)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
啊?拉了一下。
之前孫守義擔(dān)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zhuǎn)起來,桌上的水壺發(fā)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那就是,不要隨意挑戰(zhàn)魔鬼的底線!”
頂多10秒。
但三途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dǎo)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jié)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4號不算什么經(jīng)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
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jīng)嵌在了墻壁里。
“什么時候來的?”他這樣說道。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yè)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
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xiàn)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jīng)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系統(tǒng)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出來?果然,不出他的預(yù)料。……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作者感言
這東西好弄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