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不要聽。
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
“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
只是不知道,任務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孫守義聞言一愣。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
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是真的冒出“一個頭”。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這可是D級主播才能上的排行榜啊!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是林業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秦非將信將疑。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
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嘶!有人噗嗤笑出聲來。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林業卻沒有回答。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只要你能進入教堂再出去,甚至能夠因此而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
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
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
蘭姆該不會擁有一個和灰姑娘性轉版一樣的童年吧?
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
作者感言
接警員語氣冷冰冰的,倒是挺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