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

“抱歉啦。”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他在神父震恐的注視中，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出來，把這個位子讓給我坐。”

……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可沒有人能夠判斷副本要如何進行篩選。

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若是按照這種推導結果，這規則就變得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了。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

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前是墻角。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

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一聲悶響。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活動中心二樓。“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總之。

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蕭霄閉上了嘴。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0號在放風剛開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

也太會辦事了！

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效果不錯。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

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我等你很久了。”

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

“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大家爭相沖向那扇門。

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