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當時沒說,是因為有他的顧慮。
鬼火雖然人傻又沒什么別的優點,但對待隊友的脾氣倒是一直很不錯。“只要我收斂好自己的氣息,即使系統意識到我的存在,也不會將我與污染源聯系起來。”要說他是在逛街, 這也不太像。
滴落著腥臭粘液的利齒就懸在他的頭頂,烏蒙閉上眼睛,心臟狂跳如擂鼓轟鳴。
有鬼臉所在的地方很可能就會有任務存在。他不去告訴他們刁明的事,彌羊也沒想起來要說,剩下岑叁鴉和丁立幾個更不會主動去和黎明小隊搭話。整整一年過去了,現在的玩家竟然都不認識他了。
獾點點頭,兩人伸手輕輕握了握指尖,算是達成了短期的協作。
秦非:“……”“根據先前在密林神廟中得到過的提示,最吸引復眼翅蛾的東西應該是血。但谷梁當時受傷后,蛾子不光是在吸他的血,也啃了他的肉。”
帳篷后面傳來混亂的對話聲,打斷了烏蒙說到一半的話,側耳細聽,似乎是刁明正在大聲嚷嚷。
下不了山,山上唯一的NPC孔思明也不是本地人,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但,以杰克毒辣的目光,仍舊可以一眼辨認出,他就是蝴蝶公會正在找的人。昨天晚上,秦非為了避免再次被地圖所迷惑,一整夜時間沒看過地圖一眼,只朝著指南針所指的方向不斷前進。
秦非低垂著頭,坐在角落。
小姑娘一邊推著小車一邊跳腳。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飄向對面那人的脖子,脖子上,有著一道十分顯眼的痕跡,像是被人猛然一刀截斷,復又重新拼接上去的一般。在不清楚神廟內部情況的狀況下,烏蒙抽出長刀,用刀柄緩慢推開了神廟大門。
不由大驚失色:“小秦在這個副本里的人設,難道是僵尸王嗎??”而且秦非趁這機會多說了好幾句話,還表現出了自己十分富有紳士風度的儀態,狠狠刷到了一點鹿人的好感。獾的視線在屋內四處掃過,最后定格在房頂一角。
可距離玩家們進入游戲已經過去一夜,難道之前他們在副本中經歷的那些,全都不算在探索度里?彌羊哼了一聲,腳步輕快地哼著歌扭頭走了。讓彌羊不得不加倍認真地打掃。
衣物背后,是一具勁瘦蒼白的身體。秦非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那里面似乎是個類似于景區紀念品中心的地方,五花八門的半開放販售亭整齊排列,依稀還能聞到食物的香味。
他是所有玩家中狀態最不好的。這是一個完全出乎于傀儡玩家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瞪著那扇緩緩閉合上的門,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說一句,在副本里不要太自信。”
這可簡直太爽了。約早上九點時,他們順利抵達山腳,還在山腳下照了一張合照。
但很快,她就發現,只要她一轉身,耳畔立刻就會傳來腳步聲。
彌羊:臥槽!!!!
彈幕里飛過一片唏噓之聲。林業不明白秦非問這個干什么,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是完整的。”
那張照片是攝影者和神廟的合照,穿著厚厚羽絨外套的男子,面部被帽子和翻起的防風衣領所遮擋,看不清容貌。秦非小朋友雙手撐在射擊臺前, 圓圓的蘋果臉上洋溢著甜美又有禮貌的笑容,和剛才那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判若兩人。雖然不用自己動手,但谷梁在這段路上受到的驚嚇半點不比其他玩家少。
好殘暴啊僵尸王同志!!
是一片白色的羽毛。
“我們先回活動中心吧,一夜沒睡大家應該也累了,回去稍微休整一下。”鴿子的羽毛,應該也算做鴿子身體的一部分吧?
鐵皮通道在巨大的聲響中,于內部產生共鳴,玩家們被這直擊腦髓的噪音震得幾乎心跳失衡。理智逐步消失,支撐著他行動的是意志模糊前腦海中的最后一個念頭:跟緊小秦。林業茫然地看著秦非做出這一系列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舉措,低聲詢問道:“……血呢?”
“小毛賊,抓到你了。”他嘟囔著,從口鼻出噴涌出濃郁的劣質煙草味。活動中心的大門已經緊閉。
岑叁鴉的眼皮顫了顫,似乎不動聲色地瞥了刁明一眼,隨后又將眼睛閉上。
“他是不是完全沒想到自己可能會被蝴蝶盯上啊?”
在“用膠帶貼住能管用嗎”,和“直接把耳朵剪掉會不會看起來很像絕育過的耳標”這兩個念頭之間左右猶疑的菲菲公主,最終選擇了繼續將偷雞摸狗發揚光大。
光幕亮起后,畫面尚未出現,純白的底色中首先浮現出幾行黑字。NPC覺得自己血壓都要高了。
烏蒙委屈:“不是你讓我閉嘴的?”秦非眉心緊蹙,他捧起祭壇,陶土罐圓鼓鼓的肚子上,干干凈凈,不見半分贓污。
而隔著一道房門,老鼠、熊和野豬正靠坐在走廊角落直喘粗氣。離得遠,秦非也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什么,反正就見他們頭頂的進度條噌噌噌往前漲,沒過多久就都滿格,變成了小骷髏。
作者感言
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