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
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蕭霄緊隨其后。“他喜歡你。”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連接著耳房的右側,一條走廊甚至會在半途被一道墻面給截斷。
“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
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
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完全沒有地方可躲。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如果被其他玩家發現……他們會被打死吧!“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嚯。”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
小蕭不以為意。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的限制。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
村長搖搖頭:“沒事了,今天白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晚上的活動很耗費體力。”
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還有這種好事?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
報廢得徹徹底底。
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
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
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作者感言
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