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
“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
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
“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難道在里世界告密沒有加分??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目前已知拿到人頭分最多的是6號。
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各個分區的管理處都只在每天上午營業,若是錯過了營業時間,玩家們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提交辦理。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你、你……”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
不是不可攻略。果不其然。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
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
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
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他好像非常在意酒。“秦大佬,秦哥。”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蕭霄臉頰一抽。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對啊,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談永垂眸冷笑,秦非不說,他總能找到別的突破口,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
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她領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秦非聽林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算時,系統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
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
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作者感言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