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
玩家們大駭!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
觀眾們恢復了活力,又開始拍起大腿。。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哦,好像是個人。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
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該在社區里找點來錢的方法?”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艾拉。
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蕭霄點點頭。
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
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
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區中, 24號的神態、穿著和表現明顯和玩家們不太一樣。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
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他這樣說道。
煉活尸共需耗時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
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作者感言
“還磨蹭什么?該去做禮拜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