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
在秦非與血修女之間,情況更加危急的567三人目光交錯,也甩開秦非跑向了別的路口。隨即他握住門把手,以一種十分扭曲的、背對著大門的姿勢將門緩緩合上秦非表情怪異。
他一定是裝的。
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
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
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
“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撒旦:“?:@%##!!!”
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
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
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是bug嗎?”
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
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無人回應。
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
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秦非點點頭:“走吧。”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
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出去轉轉。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跑!”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
事實上, 在整個中心城內,除了系統本尊, 恐怕不會有再第二個人能夠畫出F級生活區的地圖了。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就比如剛才的蝴蝶。
作者感言
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