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
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系統?系統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由于過度緊張,他的呼吸聲變得十分粗重,為了不發出多余的聲響,他用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這輛車上,還有哪些地方是可能藏匿著線索的?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下面有一行小字:
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
哦哦對,是徐陽舒。
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在城外,到現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
“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
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腳下凝實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
這兩條規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
【人格分裂。】
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都打不開。
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
在這副本里裝新人有什么好處嗎?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秦非:“你的手……”
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
可還是太遲了。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
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6號自然窮追不舍。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
“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
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秦非覺得,自己能夠在一眾主播中脫穎而出,成為升級速度最快的新人王,一定是源于他“友善”的直播風格。
作者感言
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