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但他沒成功。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
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
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
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艸!!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當場破功。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
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又是幻境?
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
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
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只有秦非。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
“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因為現在是暑假,幼兒園里并沒有孩子。
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談永站在原地,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側身,為孫守義讓出一條通往義莊外的路來。
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
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整個村子里?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
“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秦大佬。”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
“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玩家們只需要看一看那些視頻,在里面挑一款自己喜歡、積分又能負擔得起的就行了。
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找到了!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
“噗,主播這是在干嘛?”導游不讓大家去動,大家也就將它忽略了。“快跑!”
作者感言
以至于直到有人走下臺階、推開了工作區的門,他這才有所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