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實在沒法放心將自己的生死依托于一個才見過沒幾面的陌生人手上。“勘測員下山后,講起自己在山上的經歷,當地人都不相信。因為托羅蒙德山上既沒有樹林,也沒有神廟。這座山每年都有數不清本地人攀登,從來沒人見過勘測員說的那些東西。”
秦非眨了眨眼,清澈透亮的淺色眼眸中寫滿了無辜:“我就碰了一下。”
彌羊在這邊鬼哭狼嚎,秦非卻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有看那扇玻璃門一眼。誰能想到呢,這么快他就升到A級了!
這家伙總不能因為他帶著貓咪頭套,就將他當做一只真正的貓來對待吧?“但一邊著著火,她一邊還想來追我!”
身旁玩家們被他說得渾身都難受起來,只有秦非依舊淡定。“你的陣營任務會被直接判定為失敗,你將永遠無法離開這片湖底。”
他有點難以置信,眉頭挑得老高。他停下腳步,仰頭看著面前的招牌。
游戲的答案已經掌握在了他們手里,那10顆彩球,似乎也已提前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
孔思明的眼睛忽然睜得奇大無比,并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臉部五官逐步變形扭曲。
看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眾人都不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站在湖中心的玩家們甚至感覺到腳下激起了一片震蕩,冰層的顏色迅速變淡,那是因為冰面下的灰蛾全部游向了另一方。
彌羊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擺,不由得露出喜悅的表情。然而,或許是他們對于蟲母來說實在太過渺小,渺小得就像漂浮在大海當中的一粒塵埃,完全無須多加留意。老鼠終于還是點了頭:“進去看看再說!”
亞莉安余光瞥到后臉更紅了。
靈體們按住抽搐的嘴角,替秦非辯解。被自己丑哭了的彌羊憂愁地嘆了口氣。青年姿態放松地坐在桌子一側,頭頂的燈光灑落下來,將他半邊臉龐映得明明滅滅。
秦非不可能是閑得無聊才給他們講這個故事,他既然這么說,肯定就是——因此,當秦非穿透層層甬道,終于來到一片比先前開闊數百倍的空間時,就看見渾身是血的彌羊癱軟在一塊巖石邊。
倒并不是他看不慣對方。“大家都覺得那是他當時被凍迷糊了,在瀕死之際產生的幻覺。”C級以上副本里的玩家沒有一個是傻子,這么明顯的漏洞,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
秦非實誠地點頭。
秦非一腳陷進雪中,用力將腳從雪坑中拽出。紙張最上方寫著一行被污漬浸染的文字。
“那豈不是讓這群玩家幫其他玩家吸引火力?”
直到兩人同時沖到路口,他終于在黑暗中看清了秦非背后數目驚人的鬼。右邊那個玩家身材極其高大,近乎兩米,黝黑粗糙的皮膚上疤痕遍布。
在混沌一片中,他看見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下面的人低垂著頭,每兩人之間相距大約半米,動作緩慢而整齊劃一地向前走動。
早晨的場景在這一刻完美復現。他在應或疑惑的目光中緩緩開口:“昨天晚上你們進密林以后san值掉得厲害,可能沒意識到,但其實我在你們剛進密林后,就馬上跟進去了。”
他扔下的石子在雪地上連成了一條不太明顯的線,這種原始到極點的笨辦法,段南也知道沒用。秦非剛才往下劃,卻意外看到了一條昨天凌晨的本地新聞消息。原來早有預謀?!
現在,他愿意把鑰匙交給眼前的人。從小就很怕僵尸的烏蒙,在死里逃生的驚喜和毫無預兆的驚嚇的雙重夾擊下,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否則,黎明小隊恐怕不得不和他對著干了。
眼前這間屋子四四方方,就是一個面積不足20平米的空房間,里面什么家具也沒有,地板光滑得蒼蠅走進來都要摔個跟頭。肢體變得越來越僵硬,越來越難以掌控。
彌羊:“?????”
呂心心頭巨石落地,神思恍惚地擰開了水龍頭。“什么什么?我看看。”也有人好奇:
那是開膛手杰克。
秦非努力壓制住抽搐的嘴角,默默退后一步。
面對他的催促,秦非顯得有些困惑。秦非思忖片刻,道:“你們先按原計劃,去保安亭報道,我回一趟活動中心。”“好像快到活動中心了。”
“這不廢話嗎?他的形象和船上所有其他的NPC和玩家都不一樣。”
“我來!”
作者感言
“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