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徐陽舒一愣。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
“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只是不知道,任務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
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
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兒子,快來。”
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這束光,會就此熄滅嗎?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
啊,沒聽錯?其他那些人。
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
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刀疤他到底憑什么?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
“你又來了,我的朋友。”——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
為什么?“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是那把刀!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
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啪嗒,啪嗒。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0號囚徒越獄了!”
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之間錯失了一夜暴富的機會。
華奇偉喉間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誤打誤撞中,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直播大廳的話題中心人物。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
作者感言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