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他?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
秦非:……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
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
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
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躺沙發,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因為san值下降會給人帶來諸如頭暈目眩、眼前發黑之類的生理反應,這是極其直觀的。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女鬼咬牙切齒地道。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
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
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
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來呀!【恭喜6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7分!】秦非點了點頭。
……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秦大佬!秦大佬?”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
可是很快,那名觀眾就傻了眼:“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系統顯示他的防窺等級是最高的S +級別。”
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秦非不遠處的身前,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
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黑水晶也是水晶嘛!
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
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作者感言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