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
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
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崔冉的話音未落,外面的大廳里忽然有玩家驚呼起來。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說說他指了指自己剛才坐的方向。
雖然說系統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
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林業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
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秦非嘆了口氣。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
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蘭姆一個踉蹌,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
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
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但也僅此而已。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
“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
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再來、再來一次!”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
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
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蕭霄無語了。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
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
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林業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
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
……
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
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
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
作者感言
當時玩家們已經將隱藏任務做到了最后一環,系統提示明確告知了他們,只要砸碎銅鏡,任務就能完成,副本也將隨即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