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皺起眉頭。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
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
“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
“謝謝大佬,謝謝大佬!”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
“難道說……”
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
“其他注意事項已經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
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
此時此刻,蘋果在他眼中的誘惑力,完全不亞于一張中了五百萬的彩票。
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
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她應該是14號的里人格吧。”……
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
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
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對不起!”
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
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而還有幾個人。24號神態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作者感言
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