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鬼女的手:好感度???%】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一般。
王明明家的大門前。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畢竟,懲罰本里的所有主播,全都死在王明明家的客廳了。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
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
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這就不是系統關心的事了。
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
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
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誰啊?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
“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刀疤跟上來了。秦非都有點蒙了。
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旅游大巴的廣播規則第二條:秦非干脆作罷。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
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
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要從這柵欄翻進去倒是也很容易,但,為了保險起見,薛驚奇還是問宋天道:“你中午是從哪兒翻墻進去的?”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彈幕中空空蕩蕩。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
作者感言
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