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對對對,也不知道這個主播的精神免疫到底有多高,他的san值好像一直都穩得出奇呀”
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話說得十分漂亮。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
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
“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
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
“像你這樣熟讀圣經的人,一定是主忠誠的使徒,這不會錯。”雖然休息區的燈原本就都已經關上了,可,被人手動關上還是閃爍后熄滅,大家還是分得清的。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
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系統的臭不要臉過于令人震驚,就連光幕背后的觀眾們都忍不住議論紛紛。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
……
“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
“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這個人怎么這樣啊!!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
2.夜晚是休息時間。
“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
他想跑都跑不掉。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
“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這一點就足夠將副本中所有本土角色全部排除了。
三途沉默著。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
“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
作者感言
你是誰?你要去哪里?你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