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半垂著眸,緩步行走在村道上,他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面板,面板上的san值依舊居高不下。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解決6號刻不容緩。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
“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
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
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秦非不禁心下微寒。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守陰村里從頭至尾都霧蒙蒙的,可眼前的教堂內,光線卻好極了。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此刻場面十分詭異。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
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之前我們已經知道,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量,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的。”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
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咚——”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社區居民輪流清理。”“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
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快去找柳樹。”
撒旦:“……”“唰!”
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
該說不說。
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
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據秦非所知,這種十分具有特點的醫護用品起源于中世紀的歐洲。“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成功籠絡了NPC的心。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神父嘆了口氣。看起來,今晚他勢必要去一趟村子南邊的那片荒墳了。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秦非:?
……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
作者感言
“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