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追逐倒計時:1分00秒00!】
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
林業不能死。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
滿地的鮮血。他一臉正直的神色:“我還沒能用主偉大的愛感化這些罪孽的靈魂,達不到目的,我絕不會放棄!”
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
緊接著。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
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別。
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我已經看過,社區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就,還蠻可愛的。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
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是鬼魂?幽靈?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
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據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秦非茫然地眨眼。
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感言
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