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修女,就是他!”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
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
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
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萬一大巴已經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
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
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
“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程松不悅地皺起眉,刀疤卻不為所動,執拗地望著村長。“嘟——嘟——”
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
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啊!!啊——”“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不見得。這是要讓他們…?
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則,規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有玩家在驚愕中下意識頓住腳步,被尸鬼追上便是狠狠一爪!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鏡子碎了。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
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看著宋天迷茫的神情,薛驚奇并沒有出現絲毫急躁,而是循循善誘。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
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作者感言
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