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幼兒園大廳的墻壁角落貼了一張防火防震用的平面圖,上面標明了幼兒園的各個分區與路道。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最后十秒!
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時間到了。”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
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村祭,神像。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怎么才50%?“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秦非這已經不是厲害。
安安老師指了指沙堆,道:“選吧。”
宋天終于明白過來。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秦非略感遺憾。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
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說的大概就是這吧!!
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
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
村道兩旁,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
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
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
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
作者感言
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