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要鎮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
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那個時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還十分隨意。人格分裂。
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
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前兩格空肯定要填尸體】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
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
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
秦非點頭:“可以。”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
鬼……嗎?
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蕭霄愣了一下:“蛤?”
沒鎖。這是蕭霄今晚遇見的第一樁倒霉事。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神父:“……”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蕭霄無語了。秦非抬起頭。
“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嘔……”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
那可是污染源啊!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
“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對呀,那個第3條規則不是寫了嗎?不要靠近■■,應該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墻壁吧。”
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終的生存抉擇中無疑會占據巨大優勢。【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
作者感言
可是,丁立都說了,一個人下水的代價就是一條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