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去過里世界的教堂，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

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只有3號。

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

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秦非抬起頭來。

到現在為止半天過去了，一個得到積分的人都沒有。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即使那些東西就算被發現，別人也猜不出什么123。

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而11號神色恍惚。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蕭霄一怔。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

然而，雖然0039號的通關率低，可地圖探索度卻一直維持在偏高的76.3%這個數字上。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青年的目光從一行行夸贊中掃過。

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

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

“天主教并不完全禁止教眾飲酒，但酗酒無疑是墮落的，為了避免一切可能觸犯規則的行徑，酒還是少碰為妙。”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你——”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對于這驟然轉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薛驚奇瞇了瞇眼。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