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刀疤,絕對不可小覷。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yīng)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蕭霄那個被關(guān)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總之, 村長愣住了。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
所以,單一的懺悔環(huán)節(jié),是滿足不了通關(guān)條件的。快了,就快了!
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lián)絡(luò)。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huán)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不出意外的話,現(xiàn)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
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guī)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14號的雙手一直環(huán)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rèn)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就是存了心不想讓他活吧!!為了避免違反導(dǎo)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guī)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yuǎn),涼颼颼的風(fēng)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fā)麻,總擔(dān)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秦非:……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xù)不斷的響起。徐陽舒哂笑了一下:“其實……也還有點別的。”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qū)嵉模恍诺脑挕!泵媲暗那嗄暝频L(fēng)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
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jìn)行,完全像是經(jīng)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了。【系統(tǒng)友情提示:距離12點,還有5分14秒28,請各位玩家抓緊時間!】
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
想到副本規(guī)則,宋天終于意識到,他應(yīng)該是觸發(fā)了任務(wù)。秦非當(dāng)然不是妖怪。
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dāng)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雖然眾人現(xiàn)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jīng)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dān)憂、抑或是恐懼。
“靠,他知不知道他的這種想法,一般的主播起碼要到c級甚至d級世界才會有!”他大晚上過來干嘛?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瑣事,修女幾乎一手包辦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蘭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林業(yè)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秦非也明白過來了。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
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完成任務(wù)之后呢?”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與找出鬼相對應(yīng)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黃袍鬼的身影浮現(xiàn)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fā)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
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yè)。
這一條規(guī)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rèn)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nèi),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
作者感言
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