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
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
“你!”刀疤一凜。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
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的。
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
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
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
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話音戛然而止。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他忽地猛然一閃身。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
秦非詫異地挑眉。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被怪物愛撫,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
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
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
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
可,那也不對啊。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談永被導游渾身散發出來的不耐煩給煞住了,囁嚅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
“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
作者感言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