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
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
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秦非眨眨眼。
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總而言之。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
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對不起!”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當然是有的。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蕭霄:“?”“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
“秦大佬,秦哥。”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
“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比如現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了異常變化。
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什么時候來的?”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林守英已經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
筆記本再往后是醫生對于蘭姆更進一步的病情分析。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
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可現在!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
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
作者感言
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