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叁鴉又一次閉上了眼睛,微蹙的眉心透出幾許疲憊。說起來,他們剛才也的確沒查看過玩具熊后面。“還可以。”彌羊眉頭輕輕皺起,他的確從前方那一顆顆樹木終感受到了污染氣息,可好像并沒有昨天感受到的那樣強烈。
當初在交易市場,要不是他聽到他們小隊的大名主動湊上來,他們也不可能去接他的破單子。一只手伸到楚江河面前,抽走了他懷里的罐頭。
房間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呂心掀開畫著女廁所圖標的簾子, 里面的地面是瓷磚的, 襯著她清晰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蕩, 伴隨著輕微的水流聲, 聽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瘆人感。
他目光如炬地環視四周,很快將視線定格在了前方的某一處。這個外觀的身高實在有點可憐,秦非光是站著,連射擊臺都夠不到。“我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D級玩家。”秦非理直氣也壯,“當然要靠你啦。”
熊玩家發現了線索。橫跨半面冰湖的另一側,站著右邊僵尸。
一張巨大的光幕出現在天空中,四四方方,象是一張棋盤。
所有人都說蝴蝶是個一上頭就不管不顧的瘋子,副本中九死一生,一丁點危險都有可能要人命,秦非可不想讓這樣的人毀掉自己的副本體驗。破敗的深綠色保安亭佇立在黑暗中,外殼斑駁掉漆,與整個社區建筑群光鮮的模樣格格不入。秦非挑釁地抬眉:“怎么,怕了?”
不知過了多久,飛蛾群在前方不遠處一閃,忽然憑空消失了。怎么會有人上趕著做與規則相悖的事呢?他一個C級玩家怎么可能斗得過?
余阿婆聞言果然大驚失色:“什么?!”NPC們完全沒有必要刻意瞞他們。
但,那幾頂收起來的帳篷、炊具、睡袋防潮墊甚至指南針、頭燈手電筒等,卻都被他們藏在了隨身空間里。就在剛才全體玩家都能聽到的系統播報響起時,秦非眼前的空氣中也隨之出現了新的提示。亞莉安老老實實地回答。
沒人會嫌自己的命太長。“什么什么?我看看。”而秦非也終于能夠舒舒服服地窩進別墅柔軟寬大的沙發里,和那位渾身寫滿“我是個麻煩”的家伙好好聊一聊。
彌羊的腦海中一幕幕劃過秦非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身旁這人簡直是個如同bug般的存在。直到回到帳篷營地,秦非依舊意猶未盡。
沒頭沒尾的也一句話,看起來像是一句被摘錄下來的短詩。
秦非覺察到了聞人黎明的視線,但他沒有看向他。青年的神色冷峻,淺色的眸在陰影中顯得暗沉,令人完全無法看穿他在想什么。
他在本質上也只不過是一個和在場其他人一樣的平平無奇的玩家而已。話音落下的瞬間,彌羊頭頂的進度條肉眼可見地飛躥。三途繞著垃圾房走了一圈,沒有找到規則提示,于是上前查看門鎖。
秦非對聞人黎明露出友好的笑容:“隊長,你接著講。”
草草草草草!!!秦非之前以為,他在圣嬰院里世界看到的監獄就夠惡心了。都說副本里的道具掉率低得令人發指,秦非卻覺得,好像概率還挺高?
他不用出手打怪,又被泡泡罩著,看起來干凈清爽,甚至走出了一種在怪物堆中散步的意味來,整個人閑庭信步,輕松到不行。可眼下這個情況,秦非根本不可能一間一間房間搜過去找電話。這就像是一場小范圍內的定點爆破。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為了爭奪安全區的主控權,今夜一定會發生許多爭執。
秦非眸底醞釀著意味不明的神色,他坐起身,直勾勾望著彌羊的眼睛:“你有辦法脫身。”
還特意提供給他們更簡便的通關方法!這名字奇奇怪怪的,的確怎么想都內含深意。老保安沒回話,但把門打開,示意秦非進來。
視線相交,秦非開口:“你……”他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都遍布著密密麻麻的裂口,看起來像是用刀割出來的。
地上,赫然有著一個洞。林業躲在三途和鬼火后面,偷偷打量著站在那里的人。在記憶中,這分明是條一通到底的直路,可不知為何,當船工走到路中段的某一點時,忽然伸手在墻上摸索著什么。
秦非:“不說他們了。”在居民樓高層的房間里尋找電話的蹤影,沒什么意義。
只是此時,黑發青年臉上已經不再是那副常見的桀驁與玩世不恭,他捂著嘴巴看著秦非,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丁立驚了一下,邁步想要上前,被彌羊伸手攔住。
黎明小隊剩下幾人深以為然地點頭再點頭。
烏蒙和應或正站在外面。他們三人被秦非變成游戲玩家以后,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狀態。三途道:“挺好的,我們拿到巡邏隊隊員名額了。”
“唔。”秦非道,“我好像明白了。”
玩家們來者不善地朝鬼火走過來,三途冷著臉站在他邊上,翻手,覆蓋著淺藍色電流的天賦長鞭出現在掌心。嘴唇的顏色極淺,如同春末零落在塵土里的最后一片櫻花,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似的。最氣人的是——
彌羊臭著一張臉站在秦非身邊, 黑鉆耳釘在雪光反射下熠熠生輝。
作者感言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