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并不重要。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
“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
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園里孩子們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輕輕伸手一戳就會破了似的。
林業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攤上了華奇偉那個豬隊友被坑的。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真的笑不出來。
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伙食很是不錯。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
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
秦非扯開嗓門喊道。“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秦非但笑不語。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
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說完轉身離開。
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
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則設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則吞噬。——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哈哈!哈哈哈!”
作者感言
這是一條分支走廊,走廊上的玩家不多,但門前還有三人,一看便是老虎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