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秦非收回視線。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彈幕沸騰一片。

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

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

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

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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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30、29、28……“你不、相、信、神、父嗎？”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自從它的領域得到開拓，秦非給它買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來。“姐姐，你和隔壁早餐店那兩個老板熟嗎？”

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

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

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

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咔嚓一下。

秦非眨眨眼。根據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該不會是秒死。

細細密密噴灑在秦非的皮膚上。導游：“……”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

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缺德就缺德。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