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zhuǎn)。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畢竟另一邊567號三人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
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jīng)快要猜出真相:“系統(tǒng)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tài)度和他的天賦有關(guān)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
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jīng)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在規(guī)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nèi)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fā)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
在敲得指骨發(fā)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xiàn)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lǐng)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guān)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fā)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tài)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guān)這個副本。
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fā)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xiàn)在就剩下一個寡婦。”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jié)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
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恭喜玩家秦非、玩家蕭霄、玩家孫守義、玩家凌娜、玩家林業(yè)完成0039號副本世界《夜游守陰村》隱藏支線,成功獲得該支線獎勵】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yè)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從秦非先前的表現(xiàn)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對于這種異常的數(shù)據(jù)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隨著她一起愣住的,似乎還有她的手。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fā)出的悚人聲響。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她現(xiàn)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已經(jīng)只剩下最后一個數(shù)字。
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nèi)世界,對嗎?”而直到秦非真正邁步踏入規(guī)則中心城F級生活區(qū)的那一刻。
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倘若觸發(fā)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
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lǐng)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tǒng)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
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沒有辦法,技不如人。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
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直播畫面中,處在關(guān)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作者感言
在極度嚴寒的環(huán)境下,他柔軟的黑色發(fā)頂結(jié)起了一層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