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
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它能夠制造幻象、引得半座山都地動山搖。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這個副本之后一定會發生什么事,能夠使它足以配得起“恐怖”這樣的字眼。
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
蕭霄驀地睜大眼。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
墻上貼了一張【老板娘炒肝店店內守則】他不僅打了,而且還打得挺好。
吱呀一聲。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
導游:“……?”
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
3號死。蕭霄:“?”
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
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蕭霄赫然辨認出,那竟是一整節人類的手骨!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
——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嚯。”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作者感言
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