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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仰頭，望著面前的樹：“我們在原地打轉。”

黃狗的尸體已經消失了，地上那些讓人觸目驚心的血污同樣不見蹤影，整間房間干干凈凈，就好像從來沒有玩家踏足過。

一個D級玩家直升A級！

耍我呢？

“不能把和垃圾站相關的副本信息再次提供給第三方。”她對眼前這位玩家并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春心萌動，會臉紅，純粹是對于漂亮美人的欣賞。

秦非記得狼人社區的樓并沒有地下室，可嚴格來說，這棟14號樓本就不該存在于社區。

“我不知道呀。”

上下嘴唇相互觸碰，奇怪的話脫口而出：“寶——”9:30到了，垃圾站要消失了！觀眾們在直播大廳中嘰嘰喳喳地談論著。

“是，干什么用的？”

熄燈時間過后，船艙內的昏睡buff效果很明顯，現在還沒動身的玩家，今晚估計也不可能醒得過來。遮蔽陽光的陰云緩緩散開，秦非放眼向四周望，那種如褪色舊照片般失真的感覺逐漸淡去，幼兒園里的一草一木再次恢復了鮮活。秦非一怔。

“那，白天呢？”秦非微笑著，仿佛隨口閑談般提起，“白天的表演你感覺如何？”

背后的玩家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有人從寫字臺上抽了幾本書，悄悄挪動腳步，將書本卷成卷塞進了安全通道的門把手里，試圖以這種蒼白到有點滑稽的方式，抵抗隨時可能從門后面沖下來的鬼怪們。“你、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啊……”鬼火喃喃自語。

他們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目前還沒有遇見問題。

杰克已經不知道了。……黎明小隊不管在哪個副本里，都是共同進退的。

丁立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蛾子雕塑那邊的黎明小隊，最終選擇了繼續坐在原地。由于沒有骨骼支撐，那張臉的形狀顯得格外奇異, 眼睛、鼻子, 雖然都長在與人類所差無幾的位置, 卻散發著一股荒誕錯亂的氣息, 原本應該是嘴巴的位置被四瓣口器所取代，口器一張一合, 有腥臭的黏液從中滴落。

烏蒙飛快用刀尖在冰面上鉆出一個小孔，不過眼球大小，堪堪僅夠一只飛蛾掙扎著從中飛出。他本以為話都說到這份上，對面的青年該會知難而退了。王明明的爸爸：“當然可以，我的寶貝兒子。”

秦非拉起自己天藍色的裙擺，微笑著評價道：“這不是挺可愛的嗎，看你整天一口一個寶貝兒子，怎么還嫌棄起小姑娘了？”頭頂的倒計時倏忽間停下，鬼火只覺得懸在自己頭頂上的刀也隨之一起消失。

別的玩家即使不能動彈，眉梢眼角卻都散發著焦灼之色。隊伍分作三截，一行十人略微靠前，八人緊隨其后。NPC忽然道。

秦非覺察到了聞人黎明的視線，但他沒有看向他。蝴蝶實在很難通過他們的表現，判斷出兩人對王明明的好惡。

谷梁驚魂未定。紛雜凌亂的線索遍布秦非的腦海，逐漸編織出一張即將成型的網。沒和林業他們待在一起時，秦非并不需要藏著掖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在社區的主路上，一路上遇見不少玩家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冷冷淡淡地點了點頭。

少年摸摸鼻尖，顯得有些羞赧：“今天下午我還是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而走廊上其他的玩家，有些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

“你們訂團餐憑什么不叫上我, 你們就是排擠我！就是排擠新人！”林業頭上的冷汗原本就沒收回去過，現在更是如雨般沿著臉頰往下滑落。一道輕柔卻隱含不耐的聲音自刁明耳后響起。

人類在船上喝酒、跳舞、開趴、吹海風，弄得像個度假游。秦非的眼眶難以自抑地泛出細小的水意，這味道簡直辣眼睛。舍得掏錢看直播的靈體并不多，多數是財大氣粗的高級靈體, 以及各個高階主播的粉絲。

“什么？你問我老婆聽到有人喊他名字為什么不過去？啊那大概是因為喊他名字的人不是我吧~~”

直到這種時候，她依舊還在試圖挑事。

但烏蒙的刀不止一把。然后他就看到那個奇怪的論壇了。他有點難以置信，眉頭挑得老高。

NPC好脾氣地笑了笑：“我幫你去喊她。”

峽谷的盡頭以外是一汪湖泊。身后的黑暗中，兩道瘦高高的身影并肩向這邊行來。也就是說，除了那些一直以來關注他的粉絲，他幾乎沒能吸引到什么新觀眾。

小男孩淘氣起來可以接地氣，但沒必要接地府。他仿佛又一次看見了那只潔白的、干凈的、修長而有力的手，穿透血腥沉寂的黑夜，遞到他的面前來。說不定就是打開樓下大門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