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秦非:“……”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
神父欲言又止。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
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
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
“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
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
“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
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
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秦非長長出了口氣。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系統,0039號副本到底更新沒?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騙我!”有靈體一臉懷疑人生地再次
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
而且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林業一怔。
眼見偷襲計劃失敗,19和17號干脆一咬牙,直接沖上去準備2打1。
2.店內禁止高聲喧嘩,禁止打架斗毆。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
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
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
作者感言
無論是身處12號樓下的中央廣場的蝴蝶一行人,還是正在社區內另一處做任務的薛驚奇團隊,抑或是幾個游蕩在副本里的散客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