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diào)的歌。
“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
而直播中的眾人也的確沒有令觀眾們失望。
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
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蕭霄見狀松了口氣。“它們怎么跑得這么快!”林業(yè)叫苦不迭,他手里拿著符,可卻根本近不了僵尸的身,對方的動作太過靈活,他全然不是它的對手。
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shù)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qū)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
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所以說我的內(nèi)心是一個……”
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秦非輕飄飄的姿態(tài)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蕭霄瞠目結(jié)舌。
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蕭霄驀地睜大眼。
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gòu)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白癡又怎么樣呢?他們途經(jīng)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
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林業(yè)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
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秦非沒有立即回答。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
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
秦非:……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要鎮(zhèn)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
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xiàn),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狠狠咬了下舌頭:“要四碗炒肝。”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shù)。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秦非頷首:“可以。”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
作者感言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