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蕭霄：“……”

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無處可逃。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在現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

秦非停下腳步。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就是，怎么可能？天賦技能的類型一共就只有那么固定的幾種，翻來覆去地出現，攻略系是你自己編出來的？”

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三途神色緊繃。

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

是的，舍己救人。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

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在醫務室內隨便轉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醫生的位置上。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引路燈嗎？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鬼火的天賦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

這些人……是玩家嗎？“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為了更好的了解蘭姆的精神狀況，醫生對他所表現出的每個人格都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記錄。

總而言之，等秦非口若懸河地說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徹底只剩下崇拜了。在F級以上的直播間中，觀眾們可以通過彈幕與玩家進行實時交流，為了保證游戲的公平性，系統會限制觀眾們將A主播的個人資料搬運給B主播。“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

導游、陰山村、旅社。

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他雖然站在0號囚徒對面，心里想的卻完全和0號沒關系。

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直播大廳。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蕭霄那個被關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

這個程松，現在看來肯定就是善堂的獵頭了。

“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